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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第六章

生活真是富有戏剧性,如今我也可以作为一个经历者,气场充足地说出这样的话了。

在上个周末,我脱离了所谓单身一族,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现充。

可是…事情真的只有表面那般仅仅是关系的变化那么简单么?

答案我不知道,但也只能这样下去了……

植树节是周四,也就是明天。

而在这之前,参加此次活动的人们在放学后还得去参加一次动员会议。顺便说一下,主导人是会长。

空教室中,十五人以风夏为带头人排成了两列。参加人员都是每个班级的中心人物以及她们的跟班,所以女生占大多数,男生只有区区的三人而已。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,那还真的让人羡慕啊。

大家小声的交谈着,但队伍却是站的十分的有精气神。

等待了十几分钟后,会长带着小跟班大步走了进来,并扫视着我们。我稍稍地缩起了身子,但还是没有躲过她。不过这人可能顾忌着场合,到只是投来一个视线就不在看我。

『大家好,我是学生会会长,宁霜炎。』

不知是谁带的头,鼓掌声随之响起。紧接着,风夏跑到她身边小声地交谈着。内容估计是队伍的情况之类的吧。

『那好,之前给各位讲得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,相比大家都熟记了。』

众人都点了点头,毕竟都是些简单的内容。

『这样子最好了。这次植树节活动,我们要和别的学校一起参加,作为本市的重点高中之一,我们要拿出自己最好的面貌。这次活动市里的领导也会参加,媒体记者们也会过来。换句话说,你们一直处在摄像头之下。要是被拍下什么不好景象,我想你们自己也会不好受……』

讲话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……随后便结束了。房间里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离开。没过多久,就只剩下我和风夏还有刘糯。

『我们也回去吧!』

刘糯在风夏身旁说着。风夏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累,她靠在窗边休息,眼神也在打量窗外。些许的微风吹弄着她的头发微微地摆动着。

我看着她,不知为何并没有离开的念头。空旷的教室中,三人诡异的沉默着,谁也没有出声。

过了好久,风夏才恍若隔世般地撩开头发,对刘糯点了点头。

『那,一起回去?』

刘糯的看着风夏,而风夏也看着她,随后轻轻地点头。

『嗯』

脸上在这时有了些许生气。

不知为何,她们没有将目光触及过我,对话的声音不大,却能够听得清楚。忽然间,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这个教室中多余的存在。

即使从我旁边经过,两人也没有注目片刻,视线的交集次数近乎于零。但我还是跟在她们身后,没有说任何话。似乎也不在乎这一点,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,并将我忽略。

校门口跟随着步伐移动缓缓出现。为此我放慢了脚步,与她们隔开了一段距离。她们越走越远,离门口也越来越近。

直到只需一步转弯就会消失的那一瞬间,风夏突然地停住了脚步,接着转过头在刘糯耳侧不知在说些什么。这之后,刘糯就先跑开了。而后,像是要将教室里不盯着我的那部分补回来一般,死死地注视着。同时,向我走了过来。

距离越来越近,香味便跨过距离率先的传了过来。两步,只需要再走两步就可以站在我面前,亦如以往我接近她一样。

但,她停住了。

『你和陈晗交往了么?』

风没有吹过,但心中却因为这些话变得有些波动。她像是询问着,可是表情却意外的有些阴沉。尽管眼睛很有力的注视着我,但却没有那股子熟悉的凌厉感,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丢失了贵重东西的小女孩。

我和陈晗确认关系才几天,也许是因为这几天中和她之间明显变得亲密了许多,这样一来,就连我自己也没有生出想要辩解或是隐瞒的想法。

『嗯,她向我告白了,我答应了。』我回答道。

她看着我,张开嘴想说些什么,但下一刻却又莫名其妙地闭上了嘴巴。接着便沉默了下来,也收回了目光看着脚下。

『是有什么事找我吗?』我问道。

她抬起头并摇了摇头,表情有点儿僵硬。深吸了一口气,回道,

『没有』

也许是怕我还会追究这个问题,说完便回过头向着校门口走去。并没有再理会我。这次自己没有再跟上去,而是一直等着她在视线中消失,才肯迈开自己的腿。

前脚跨出校门口,

『嘿嘿~』

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,便在身边响起。我看向发出声音的源头,也就是右侧的围墙。

果不其然,陈晗靠在边上。脸上露着微妙的笑容。还未等我回话,她就跑上前来一把挽住我的手。异样的温暖不知从哪里产生便就开始在心中放大。

『一起回家吧!』,她勾住我的手向我问着。

『又要去我家?』

『答对,但没奖励』

一边说着,又将身体往这边挤了挤。原本一只手挽住变成了双手抱住。

『喂喂,今天要不要在你家睡一晚上呢?』

『不行!』

『那晚饭,我能点餐么』

『我家又不是饭店』

『但我吃了那么次,感觉都腻了。』

『你……』

太阳西斜的地方开始泛起了红霞,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起了不知名的花香。轻轻地吸气,两种不同的香味一齐混合着侵入心脾。陈晗靠着我,缓慢地行进着,路边的警告牌后方陪伴着长长的影子……

周四的早上,第一节课还未开始的时候,风夏和刘糯就站在走廊上。身上的校服被处理的整整齐齐就像刚发下来的一样。她们相对而站,原本普通的过道立刻变成了目光交集之地。

而面对这些目光,风夏只是抱着手臂冷眼直视着,不带有一丝善意。一旁经过的男同学们,就只能不自然地收敛起炙热的视线。

我躲在同学的后面试图避过她们的视线,但就在进门的拐角还是被那冷冷的目光抓住了。

『快点,要出发了!』

出发时间是九点,可现在八点出头,风夏就已经开始催促了。并且有那么多人在,她也不分场合的对我喊着。

『我知道了』

回答了这么一句,我只能逃也似地跑到位置上收拾起东西。

刚到座位没多久,陈晗就过来了。比起平常的身位,她靠得要近些,衣服的一角与我的手相碰撞。

『这么早要去植树节活动那边了』

向下看,她手上拿着两瓶水,看样子是准备给我的。同时眼神毫不避讳的望着我,这份心意真的让人温暖。

『抱歉,九点钟就要出发了,估计要放学才回得来。』

可其本人的嘴角却因为我这句话而失望地瘪了下去

『这么久!』

表情也不爽了起来。连带着手里的水瓶发出被挤压的嘎吱声。

『放心我一回来就来找你。』

一边说着,又担心只是言语上的安慰或许不足以应付,便伸出手摸着她的头。温柔的抚摸下,头发下的那张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,算是产生了该有的效果,心里的不适感也稍微的淡了一些。

『算了!这个给你,要注意安全哦!』

说罢,将水塞进我手里。然后不明所以地跑开了。

看着怀里的两瓶水,再联想起之前的一切。我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。

『是在担心风夏么……』

摇了摇头,我拿起包和风夏她们会和。

考虑到学生们的安全,校方为了这次活动特意租了一辆巴士。除了这次参加的学生外,校长和几位老师也和我们一同前去。

原地集合等待了一会儿后,我们才上车出发。

车子不紧不慢地行驶,其他人两两一起的结伴而坐,比如风夏和刘糯就坐在前面。而我则是一个人猫在最后面观察着她们。

车上弥漫着一股子出行的喜悦感。在别人要上课的情况下,能在校外呼吸新鲜空气这种事,对我们这群学生来讲心里总是会有些莫名的愉悦,大概类似于『你们都在学习而我则可以随便玩』这种优越感。

风夏两人时不时小声地交谈着,看起来关系是越来越好了。除了她们外,车上的其他人都在聊天。如果把这里的全景投影出来,我想自己这里,是最安静的。不过话说回来,自己并没有她们那般的喜悦。

车子穿过市中心一直向西行驶,大约走了个把小时后。周围高楼大厦慢慢的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因工业发展而遗留的泥土。红黄色彩布满眼帘,被人为铺平的泥土看上去整整齐齐,但总感觉有些异样,仿佛是在掩饰些什么。

而巴士就停留在这泥土上。一旁,其他学校的车子已经先行停在了那里。不远处,还扎着两个帐篷。同一时间,那些早早赶到的记者已经架起了摄像机。

我们下车的时候,已经有记者对着这边拍起了照片。在闪光灯一闪下,人心顿时变得紧张,本就无序的队伍就变得更加混乱,而我则借着人群隐蔽地站着。

在人群还处于混乱时,风夏站了出来,刘糯扛着印有校徽的旗帜立在她身旁,但眼睛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风夏,不敢与人群中视线对视。

『同学们,以我为中心集合!』

那种冰冷的气质加上无法转移的视线,再用以高亢的声音,一下子将四周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那边。面对这种情况,她也没有慌张,只是安静地站立在原地。这种程度上看,这人还是很可靠的那种呢!

同一时间,因为所属行业的原因,记者们也没有闲着,拿起相机对着她就拍了起来。接着参加的人集合完毕后,一位男老师走了过来,带领着我们向帐篷后的一块空地集合。

随行的老师早早就已经到了那里,经过这群人时,他们正在讨论着,而我也下意识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。

『王校长,你这个学生不错啊!』

『哪个?』

这人指了指风夏。随后又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,『心理素质很好,人也长得漂亮。』

『确实呢!』

见说的人是风夏,王校长也认同的微笑起来。

从这一点上看,风夏已经成功的将我们学校的形象提高了一些。

大概十点多钟后,我们所有人都在那块空地集合。在老师们的交代下,大家都保持着安静。脚下的泥巴弄脏了衣服和鞋子,却也没人出声抱怨。

如此气氛下,又是几分钟后。帐篷里出来一群人。

早已等待在门口的记者们陡然间像打了鸡血一样,纷纷围了上去,闪光灯也是一个接着一个。

在那群人的中心,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休闲服。脸上带着笑容让人如沐春风,同时还从容的面对那些黑正方框的摄像机。我们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到他那里。

这种只出现在电视机和报纸上的人物,如今活生生的向我们走来,同时间又带着这般出场。从身旁那些个人屏气凝神的模样中,我看到了一个个尊敬的目光。

只是,自己的身子却不听使唤地战栗起来……遥远深处记忆中的身影和现实重叠,再度将他的样子深刻在眼中。

为什么,会在这里碰到他呢!

他走到人前的中心点,眼神打量着人群。周围人的身姿因他这个动作,便自觉的鼓起精神好好地站着。

随后,他开始了讲话。

『同学们,大家好。我叫刘强军……』

他是以前爷爷战友的儿子,和父亲的关系也是战友。平常两家也是经常的走动,母亲还和他们家有亲戚关系。

因为是军人出身,讲话并没有持续多久。随后在他的带头下,大家拿起了工具开始了今天的任务。

我们学校分配的区域离出发点较近。所以他就停在了这里,打算和我们一块行动。

十五人分散在道路的两旁。在一部分志愿者的手把手教学下开始隔开距离挖坑。铁铲插入泥土的沙沙声伴随着四处飞扬的泥土,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们脸上却挂着喜悦的笑容。种树行动就这么火热的开始了。

我悄悄地远了一个离那人最远的地方,挥下铁铲掘下了属于自己的阵地。

同一时间,因为出场效果极好的情况下,风夏那边理所当然的承受着记者们的围攻。记者们不断的询问着她,而她则总是带着我自认为的有些做作,但却少见的腼腆笑容回答着。和她一起行动的刘糯看起来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场景,只好埋头挖着坑。记者们在她那边耗费的时间略长,大约十几分钟,随后又转移到了其他地方。

不过就算记者离开了,她那边也总是少不了被人注视这种情况。比如,我前方的同校男生,每次挥下铲子后向上提的那一瞬间,脑袋就总会带着眼睛往那边瞟去。

真是吸引人啊!心里不得不这么感慨着。

然后,埋头干着活。

时间慢慢的流逝,无论采取怎样偷懒的手段,精神却总是会变得有些疲累。不知不觉,我已经隔开几米刨了两个大洞。载种树苗这种事由经验丰富的志愿者们进行,我停下了对周围的警戒,一边修着洞口的土,一边看着他们栽种。

正仔细观察之时,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。

我转过头看向手的主人。他的相貌逐渐清晰,而我的脸也出现在他的眼前。瞬间,原本和善的目光却让我感觉到了尖锐。但在非凡的心性下,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。该有的搭话也继续着。

『小伙子,种树累不累?』

『不累也不轻松』

我摸着脑袋配合着他回答。

『好样的,好好干』

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向了下一个同学。

整个过程非常自然,自然到记者们也都例行公事般,随意拍了几张便跟随他去了。那尖锐的眼神除了我谁也没有发现。

接下来我还是继续刨着坑。……

中午快一点时,大家都开始休息和吃饭。食物的香气在忙碌过后的身体感官中,反应异常得敏感。我也不例外去领了自己那份。

蹲坐在人堆中,放眼望去,公路旁已经添上了少许绿色身影。当然,一个接一个的洞却是更多。

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呢?这个问题我好想立刻就知道答案。那人的目光一直还停留在脑海中──关于他的记忆又补加上了其他的东西。

拿起饭盒准备动着筷子,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。看着那熟悉的名字,猛然间意识到什么的我,放下饭盒四处张望着迫切得想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──震动的手机就像滚滚燃烧的火炉!脚下的一切慢慢的变快,右侧的帐篷后面并没有人,我低着头跑到了那里。

摁下通话键的瞬间,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气扑面而来。

『你刘叔打电话给我了!』

『嗯』

『知不道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,这样的照片被那些人拍了出去,你叫我怎么交代!』

『嗯』

『不管怎么样,赶紧给我离开那里,以后也不要出现类似情况!』

『嗯』

我答了三句,而他也只呵斥了三句。电话被粗暴地挂断,最后传来的手指重重叩击屏幕的声音,像是以前扇过的巴掌一般。

原来有些东西不是离开了就会消失的呢!至少以前我是这样认为的。我想着可以努力的学习,努力的远离,努力的忍受,但──就连一张照片都那么,那么,那么得……无法接受么。

天空之上,白云朗朗,微风轻袭。帐篷将我和人群隔开,太阳也没有光顾这背后的阴暗角落,那头的欢声笑语多么开心。我想自己没有生气,因为比起生气这种名词,我或许在有些时候下甚至都无法正常的使用,但──拳头死死地握住了。

不知站了多久,没有人过来寻找也没有人来探察,这在我的意料之中──寻找没人的地方不就为了这样么?

我松开了死死握住的拳头,向天空呼吸着。白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叹息,轻轻地划开了一条缝,随后又慢慢地变大,直至头顶的天空变得纯蓝一片……只是看不见阳光。

『那么,该离开了。』

捂着肚子,我走向老师所在的地方……

伪装成为了我的拿手好戏,所以两点多时,我回到了学校。

这个时间段学校正好是处于上课状态。踏入教室的那一刻,陈晗只能用着充满惊喜的目光注视着我。但一下课,这人就直接飞奔了过来。

『回来了』

风夏不在,她也毫不顾忌地坐在我旁边,对我露出大大的笑脸。

『嗯,身体有些不舒服,就只能先回来了。』

她的笑脸顿时消失。目光上下扫视着我全身,

『哪里!怎么了?』

担忧的模样实在让我觉得有些意外。

『肚子疼,但现在完全没问题了。』

『真的么?我陪你去校医那里看看再说』

『不用了。』

我笑着拒绝了她想要摸我额头的手。她随之停顿了下来,眼睛来回瞟着后便又看着自己的手。

『发生了什么事吧!』

表情在这时变得微妙起来,眼神幽幽的在我身上流转,没有了之前的精神。

我知道,她又在怀疑这其中可能和风夏有关系。

『放心了,没事,也和风夏没关系,真的是肚子疼来着』

她狐疑地看着我,双手不停缠绕着,等了半天方才出声。

『真的?』

『真的!』

这时,上课铃响起来。

但陈晗的手却不知不觉地握住我的手。同时对我俏皮一笑。

『我就坐你旁边啦!』

拒绝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不存在。

『嗯…也好。』

直到下课,我的左手,她的右手,一直未曾出现在课桌上……

风夏回来正临近放学。关于活动后面的事情,第二天风夏才和我详细的说了一遍。同时间一些其他的消息也随之传到我耳中。

由于一开始的引人注目,风夏很荣幸的和那位领导拍了一张合照,并且作为头版上了本地的报纸。其他的同学也都受到他的嘉奖,学校方面还承诺会在这些人奖学金申请上加分。

之后,风夏受校长邀请下加入了学生会。一时间,她的名气在学校里再度上升起来。成为了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的存在。

她的名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,身为她同桌,同时又是异性的我受到的外界压力也越来越大。

原本传播的那些谣言就让我在学校的名声不太好,现在就更加的恶劣了。从手机上许晓玲发过来的一些警告消息多达十几条看,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妙!

所有的一切,都在迫使我快点远离她。而这一点,正好和我开始的目的不谋而合。虽然情况有些恶劣,但还没到结束的时候,现在还差最后一个契机。

时间很快就飞逝而过,进入了四月份,同时那个契机也来了……

『班长,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。』

『好的,马上来。』

自从那次和老师说了那么多以后,虽然还会有接触,但都是交代几句就过去了。像之前还会有的打趣之类的,是一次都没有过。就算正常的师生关系也不会好过哪里去,我却总觉得有些不适,夹杂着点点莫名的恐惧,就仿佛某种如同深渊的东西慢慢地降临。

敲开门,我走向小林老师的办公桌。桌子上摆放着两张表格,一张上写有同学名字和位置,一张则是同样格式但却是空的。

『老师,我来了。』

见我过来,她停下思考转着椅子面对我。表情有些冷淡,但仓惶收起的小抱枕不管怎么压都还是暴露出一只触角,这倒是是出卖了她。不过我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
『班长,考虑到同学们私下里各自关系越来越好,我准备再调换下位置。正好你比较熟悉班里的情况,想一下,帮我把这张表填好。填好后,位置就按照表来调。』

表情生硬地说着。试图一边用话语分开我的注意力,一边将抱枕收到桌子下。

我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,让她如愿藏了起来。顺便还点了点头,以示明白。随后接过她递过来的表格。

『还有事吗?』

『你先回去吧!』

『嗯』

转过头迈开脚步。但身后却马上又传来老师声音。

『班长!』

我回过头,看向她。老师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我面前。脸上故作冷淡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挣扎。

沉默些许,她郑重地缓缓开口。

『班长,对不起。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。传言我也听到了些。』

语气渐渐有了之前的那股子怯懦,身子因为歉意显得有些弱小。

『没事,马上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!』

我微笑着回答。而老师的表情充满了疑惑,而在这疑惑中,我径直离开了这里。

隔天早上,我递上了表格。当天下午的班会课上,老师就宣布了换位置。

风夏靠在窗边,看着讲台上正划着表格的老师。表情不像是在期待,到像是在等待要确认些什么。当各自的名字一个个被老师填在空格内。我的名字出现了,而她的脸瞬间就变的有些可怕。随后猛然转过头看向我,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。

『怎么会出现你的名字』,她声音略微颤抖地问着。

我抓弄起脑袋,露出略微失落的表情看着她,回道

『看来我可能不再是你同桌了。』

但此刻风夏的气场越来越凌厉,不过针对的对象却不是我,反而是某个我不知道的其他人。

对此,我不明所以。

表格画好后。风夏还是原位保持不动,但我却坐到了中间靠后的位置。同时,她的同桌变成了刘糯。而我旁边则是陈晗。

『好了,收拾下东西,开始按照上面写的换位置。』

老师一声令下。教室里立马就热闹了起来。

风夏死死地坐在那里,盯着黑板。我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,但目光却观察着她。

终于东西收拾完毕。我站了起来,挂上了和她第一次搭话时那样的微笑。

『风夏,我就搬到那里去了哦!这段时间相处很愉快,以后也还多多关照。那么,祝你好运。』

她没有任何回答,只是不明意义地看着我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但至少我没有看见有一点挽留的意向。

我向她挥了挥手,随后毫不犹豫地提起书包坐到了自己的新位置上。陈晗趴在课桌上,将我朝向我这边,一脸开心。

『班长,看来这下除了下课时间,上课我也能在你旁边了哦!』

『要是烦了,我直接向老师举报你骚扰我!』

装出恶狠狠的表情吓唬她。但作用不大,她反而笑得更欢起来。不屑地藐视着我的同时,将座椅往我这边挪了挪。

『你敢么?』

说话间,东西都放置好了。我安稳的坐着,陈晗桌子下的手就开始不安分的摸索到我手上,接着一把握住。

手间的温度越来越高,她的脸上亦泛起了一股迷之红意。

『幸福啊~』,她小声地呢喃着。

而我下意识地看向以前的那个座位……她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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